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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纪“坦克大战”将如何助力乌克兰反攻作战

访问次数: 413 次    作者: 远望智库远望智库特约研究员观富士 译编    发布时间: 2023-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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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9日,日本军事专家深川孝行在“日本商报”(JBpress)网站发文指出,乌克兰对俄罗斯的反攻作战即将开启,第2次世界大战以来欧洲最大规模的世纪“坦克大战”即将上演。对此,深川孝行结合俄军当前态势对比乌军机械化装甲旅即将开启的反攻作战的进军路线和作战样式进行了分析。全文主要内容如下:

4月30日,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宣布“重要战斗即将开始”,暗示乌军反攻作战已经进入倒计时。进入2023年以来,全世界的媒体和专家都在预测“乌军反攻作战或将冰雪融化以后的4月开始”。西方最强的3款主战坦克(MBT)——英国的“挑战者2”、德国的“豹式2”、美国的“M1”,正如外界所预测的一样解禁提供给乌克兰。乌军在这些坦克的基础上创设了专门的军团,且其集中特训也已在4月底完成。从这些因素来看,可以说乌军反攻作战的准备已经完成。

第2次世界大战以来欧洲最大规模的坦克大战即将上演,那么这场世纪“坦克大战”将如何助力乌克兰反攻作战呢?下文将就可能的突击路线和作战方式进行推演。

一、泄密文件所反映兵力的虚实

在乌军反攻作战具备现实可行性的4月初,发生了北约机密文件泄露事件,如同给乌军反攻作战泼了一盆冷水。由于时机敏感,外界也指出“这或许是美国特意导演的一场信息战,旨在阻止泽连斯基强行发起蛮干的反攻作战”。

外泄文件提到了乌军新编成的专门军团——12个机械化旅,其中9个4月之前在欧美等国完成训练。机械化是指配备了大量坦克和装甲车,攻击力(火力)和速度(机动力)出色。不难想象,乌军机械化会以美陆军机械化旅为范本,而后者规模约为5000名,是世界上实战经验最丰富的。美国陆军现行坦克编成主干是“机甲旅战斗团”(ABCT:Armored Brigade Combat Team,兵力近5000名),也被称为“诸兵种联合部队”,由坦克、步兵、炮兵、工兵、防空、补给等多样化部队组成,可以单独遂行一定规模的作战。这是一个将所需最低限度部队纳入麾下的战斗集团,其特征是约有90辆主战坦克,可称之为灵活的“迷你师”,规模相当于师(兵力在1万至1万5000名左右)的近三分之一,。

相比美陆军“机甲旅战斗团”(ABCT),虽然在国外接受训练的乌军9个机械化旅战斗力多少有差异,但各旅配备了30辆左右的坦克、60至100辆的装甲车。全部9个旅加在一起,约有兵力4.5 万名、坦克250辆以上,装甲车和自行火炮近1000门的规模。

与美陆军“机甲旅战斗团”(ABCT)相比,虽然坦克数量只有三分之一,但实际上具备与北约的欧洲主要国家英法德的陆军同等或以上的战斗力。其中,被称为“第33旅”的部队似乎是最强的,拥有近50辆被议中的“豹2”坦克;配备了24辆美制M109自行火炮,用于突击前炮击对峙之敌。其特点是配备履带可像坦克一样在较差路况条件下行驶,与其他旅大部分牵引式火炮在炮击前需要时间准备且不适合在路况较差的道路上行驶有明显的不同。

二、反攻作战先锋“第33旅”兵锋所指

主战坦克(MBT)的天敌是潜入战壕等进行瞄准射击的兵力。为此,第33旅配备了用于运输步兵的类似卡车的轮式装甲车(美国制造的“MaxPro”)。原本是为了在阿富汗进行游击战而开发的,采用了即使触雷车辆严重损坏乘员也不会受伤的结构,但也有人担心这是否适合与俄罗斯正规军进行坦克战。也许这个情报才是欲使俄方陷入混乱的“信息战”。但是,鉴于俄军迄今为止拙劣的作战方式,确信“卡车型装甲车就足够了”吧。

乌克兰大部分国土是小麦、玉米田延伸至地平线的大地。春天冰雪融化时会变得像水田一样泥泞,甚至履带式坦克都难以前行。但是,进入5月地面就会干固,4轮卡车式装甲车也能轻松行驶。相比履带式装甲车,轮式装甲车油耗低,部队补给负担轻,易维修驾驶,即使轮胎被地雷炸飞也可更换备胎以迅速回归战场。相反,如履带意外脱落或故障,履带式装甲车就会成为无用之物;如被地雷损伤,修理也需要时间。或许是因为考虑到这些因素,乌军和北约判断“轮式装甲车”更加适合俄乌战场。

另一方面,需要注意的是,大部分旅坦克数量只不过是30辆左右。但是,与此相对,俄军基本上是被称为“营战术群”的部队(BTG:兵力600至800名,坦克10辆左右,步兵战斗车约40辆),两个组合起来编成旅。也就是说,同样是旅,乌克兰机械化旅兵力约5000名、坦克约30辆,而俄罗斯方面则是兵力1200至1600名、坦克约20辆。因此,乌军的机械化旅完全是可能对抗俄军坦克旅的。

考虑到这些因素,作为反攻先锋部队,第33旅率先攻入俄方防备薄弱的地方;在其他旅巩固侧翼后,便可长驱直入实施攻击。乌军现有步兵部队再加入战斗后,便可彻底清除俄罗斯败兵。这大概就是乌军反攻作战的大致流程,据推测乌军投入反攻的兵力约15万名,以12个机械化旅为核心。

三、北约秘书长公开宣布坦克援助实情的目的

4月下旬,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表示,北约及其盟友向乌克兰提供了230多辆坦克、1550多辆装甲车,已完成承诺数量的98%以上。这与上述9个旅的坦克、装甲车、自行火炮数量没有太大差别,毫无疑问证明了泄露机密文件的可信度之高。因此,专家们大都认为“北约首脑特意选在这个时期进行宣布,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但是,在12个旅的反攻作战军团中,除了9个旅之外,关于3个在乌克兰国内进行训练的旅却几乎没有一点情报。有一种说法认为,实际上这才是反攻作战的核心,其中1个旅配备了“豹2”坦克,1个旅则配备了是上一代的“豹1”坦克,各配备90辆左右,堪称“最强坦克旅”。虽然“豹1”坦克的打击力多少有些差距,但同样配备与“豹2”坦克同等水平性能的瞄准系统(FCS/射击控制装置),命中精度优异。而最后1个旅,则有人认为,“这将是由美国援助艾布拉姆斯M1A1(搭载120mm炮)坦克并提供训练的M1A1旅”。

四、专家普遍预测的“反攻路线”

那么,反攻路线又如何呢?各家媒体和专家异口同声地认为是“扎波罗热州——梅里特波利——亚速海”。俄罗斯占据的乌克兰南部地区是,从俄罗斯边境向西沿亚速海至克里米亚半岛连接部至赫尔松的东西约500公里、南北宽约100公里的地区。从几乎处于中间的扎波罗热州北部开始反攻,一鼓作气打到到亚速海以分割被俄罗斯所占领的乌克兰南部地区,事实上孤立部署在西部赫尔松周边的俄军部队,迫使其在“投降还是败走克里米亚半岛”中二选一。这种想定是具有现实可行性的。

这条路线的距离约为100公里,地势平坦,是有利于坦克和装甲车行驶的好战场。途中有人口10万人级别的中心城市梅利托波尔,乌克兰一方的抵抗组织(游击队组织)持续开展抵抗活动。由于在巷战中占据市内的一方肯定有利,可能对乌克兰方面造成相当大的损失,所以在进入市内之前会包围城市实施“断其粮草”的作战。主力部队则不动声色地朝着亚速海海岸前进,这就是所谓兵贵神速的“闪电战”。

另一方面,俄军则沿着前线构筑了总长度超过120公里、宽数百米的坚固防御阵地。据说配置了好几层反坦克战壕和地雷阵、三角锥混凝土制块的“龙之齿”、铁丝网等,在战壕和混凝土制防空洞内部署了反坦克导弹(ATM)和配备了机关枪的兵力。这对乌克兰军团而言是非常麻烦的存在,乌军有可能使用被称为击破防御阵地秘策的“燃料气化炸弹”。这也被称为“温压弹”,大量液体燃料、固体炸药在大气中瞬间气化、起火爆炸性燃烧,产生大量可怕的冲击波、高温高压的爆炸风、缺氧状态、一氧化碳。而且是一种彻底清除隐藏的地雷及在构筑物、战壕中敌兵的炸弹。虽然也被批评为“不人道”,但是俄军已经在这场战争中使用过同种炸弹,因此俄方无权抱怨。

但是,这条“扎波罗热——亚速海”的路线如果没有已方战斗机、攻击机严密的航空掩护,从常识上来看也是难以达成的。当然,俄方对这一路线的防备也是最严密的,地面部队也会精心部署,派出保存的数百架战斗机、攻击机为毁灭乌克兰军团下血本。

五、拦截俄军机的战斗机与防空导弹的部署

美军在遂行进攻作战时,一般是率先派出压倒性的战斗机和攻击机打击敌雷达设施以致盲敌战斗机和防空导弹(SAM),尔后攻击防空导弹、航空基地、指挥、通信设施、补给线、炮兵部队。即:如果没有强大的空军战斗力完全掌握制空权,地面部队则无法推进,这是第2次世界大战以来的美军作战方式。也就是说,在不掌握制空权的前提下,美军坦克部队是不会仅靠地面防空雷达的屏护实施突击的。

截止2022年12月,乌克兰航空战斗力只有约100架米格—29、苏霍伊—27等战斗机和约30架的苏霍伊—24/25等攻击机,对空覆盖能力较弱。乌军拥有以北约提供为主的美制“爱国者”防空导弹(射程:数十至160km)和自有的S-300防空导弹(射程:90至150km)等射程较长的防空导弹,配合第33旅行动,设置在规定位置拦截俄罗斯军机也不是不可行的。但是,由于乌军进攻路线途中也是俄军不断攻击的战场,因此在其中设置导弹发射器、雷达和管制室三件套是不现实的。很有可能会被敌人轻易瞄准并破坏,在此之前还必须运送大量用于再装填的高价导弹。

虽然也有人指出“在最前线密集部署防空导弹,利用其长射程拦截俄罗斯战斗机、攻击机不就行了吗?”,但是乌军团距离亚速海前沿100多公里,只有“爱国者”导弹和S-300防空导弹的射程才能覆盖,且导弹也没有多到可以“胡乱射击”的程度。

虽然乌军团配备了搭载防空导弹的装甲车和步兵肩击的便携式“标枪”防空导弹和各种对空机关炮,但这些都是类似于护身用的手枪,射程很短,将其作为防空要塞未免太过鲁莽。也有人提出大量使用无人机进行覆盖的“超级方案,不过,一般认为这稍微过超前了且风险太高。

六、乌军或出其不意采取迂回反攻路线

部分观察人士提出了迄今为止不被看好的反攻路线,即是“迂回梅里特波利左侧”路线,这一路线风险更低。乌军团从扎波罗热市(乌克兰控制地)南部突破前线,随后在此分成两部分。主力部队立即向西进军,另一部分则作为牵制部队,制造出完美的要从所有人均重视且俄军严密防御的上述“扎波罗热——亚速海”路线进行正式攻击的态势,用专业用语讲即“佯动作战”。在此期间,主力部队将沿着俄军防御比较薄弱的第聂伯河人工湖沿岸快速进军,绕到梅里特波利左侧,然后再到达亚速海。俄罗斯方面不认为乌军会越过人工湖实施登陆作战,在此附近的兵力部署也很薄弱。

乌克兰特种部队高速艇可与此联动在整个第聂伯河上到处展开奇袭登陆作战,一边让防守的俄军疲于应付,一边看准时机在第聂伯河建立几个桥头堡。这是作为与上述主力部队前进联动,动摇赫尔松地区俄军防守的一大作战。

这一方案的最大好处是,人工湖对岸是乌克兰控制区,距离不到30公里。乌军拥有的普通大炮(射程30公里)也可进行充分的掩护射击,也可充分期待“海马斯”远程高机动火箭炮系统(HIMARS:射程80公里)及可从“海马斯”系统发射的远程精确火箭弹“GLSBD”(射程150公里)的支援。同样,射程数十公里左右的防空导弹也能充分覆盖主力部队。当然,乌克兰空军也很容易在本国附近出击。此外,美军和北约的电子战飞机在乌克兰南部的敖德萨领海附近的公海上空盘旋飞行,向该地区施加强大的电子干扰,可充分提供侧面支援以干扰俄军机和导弹。相反,俄空军则是远离本国,要确保在该地区的制空权是相当困难的。

在此之前,对于实施进攻的主力部队而言,要面对的敌人来自于人工湖对岸一个方向的俄军,防御任务不重。而且持续作战不可缺少的武器、弹药、补给(兵站)也能有效利用人工湖提供。如动员登陆艇、现有河川用小型货船和驳船等进行水运,可以提供相当数量的军需物资。看准时机,构筑好几座使用小型船艇的“浮桥”则可巩固补给路线。

七、夺回梅利托波尔以西地区的宏大叙事

预估赫尔松周边有4至5万名俄军部署,但在乌军从意想不到的东侧出现,而且从第聂伯河西侧也不断有乌军特种部队展开登陆进攻作战的情况下,最终士气低落的俄军会不会在赫尔松进行彻底抗战,相当令人怀疑。也有不少人认为,如果总崩溃的话,选择撤退到克里米亚半岛的选项对全体俄军来说是明智的。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赫尔松周边的俄军害怕被“断其粮草”,早早地撤退到克里米亚半岛,乌克兰夺回了梅里特波利以西地区。

但是,有2点值得注意。第1点是俄军固守的扎波罗热核电站,最坏的情况是有破坏核反应堆并故意散布核辐射的危险。但是,也有人认为黑海度假村的普京别墅,俗称“普京宫殿””也会受到损失。因此,不知道俄军最终会否做出这种选择。

第2点是,破坏拦截人工湖的卡霍夫卡大坝,在第聂伯河下游引发洪水,有可能妨碍乌军渡河作战。但是,如果俄军强行破坏卡霍夫卡大坝的话,人工湖蓄水量则会急剧下降,大部分水资源都依靠这里的克里米亚半岛很快就会干涸。对俄罗斯而言,这或将是“饮鸩止渴”的行为。

孙子兵法云“兵者诡道也”,即:战斗是互相欺骗。泽连斯基即将发起21世界最大的“反攻作战”,乌克兰最终是走出其不意的反攻路线还是选择中规中矩的正规路线,这不得而知。但是,作为乌军的老师,美军已经相继取得了第2次世界大战的“诺曼底登陆作战”、朝鲜战争的“仁川登陆作战”、海湾战争的“沙漠风暴作战”(沙漠大迂回进攻)等奇袭作战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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